将永失自由身，从此成为秦朝楚的私人财产，任他随意打杀变卖。
云清澜眼前一片模糊，浑身上下俱是悲郁。
她捡起那张薄薄的奴契，手抖得不行。
秦朝楚淡淡道：“你可以慢慢考虑，就是不知道你弟弟能等多久？”
说完，他抬脚就走。
云清澜心口一缩，忙在秦朝楚身后哑声喊：“我签……”
一旁的侍从立刻递上一支沾了墨的毛笔。
云清澜接过，羊毫笔在手中犹如千斤重，压得她胸腔憋闷喘不上气。
想起弟弟，她最终咬牙，一笔一划签上了自己的名字。
写完之后，她怔怔望着纸上云清澜三字，鼻尖一涩。
——从此，她成了最低微的奴籍。
秦朝楚轻扯嘴角，冷笑着抛出一枚铜钱，丢到了云清澜的面前。
“这是你的卖身钱。”他说道。
铜钱落地发出一声清脆，云清澜的心也被一惊。
她愣愣的望着这枚铜钱，浑身冰冷。
云清澜痛苦的闭上眼睛，伏地磕头道：“秦主子……”
她如此乖顺，秦朝楚以为自己会很满意，可心底那烦闷却丝毫没有减轻。
他冷着脸朝着侍从道：“带她去学学规矩。”
……
云清澜被一个叫孙婆子的管事领到了王府马棚前。
孙婆子抬抬下巴：“把马厩刷干净。”
云清澜一愣，刷马厩从来都是小厮的事，从没有丫鬟做的先例。
见她愣着，那孙婆子嗤笑道：“怎么？你还当自己是大小姐吗？这马厩今天刷不完就没饭吃！”
说完，那孙婆子一甩手就走开了，留下看马的小厮们监督她。
云清澜刚拿起一旁的扫帚，就被其中一个小厮喝止：
“还没开始就想偷懒！给我用刷子沾水一点点刷干净。”
云清澜知道他们是故意刁难，可常年的牢狱生活她早就习惯忍气吞声。
她沉默的照做，大寒的天，双手浸在冰冷的水中，用刷子一点点刷净脏污的马厩。
那些马粪也被她一点点铲起，她好似浑然感受不到臭意，只专心做手下的活。
那小厮想挑刺，都无从说起，只得愤愤踢倒装着马粪的桶。
那些马粪瞬间淋了云清澜一身，引得她浑身一震。
周围响起了哄笑，云清澜握紧了手中的木刷。
装着听不见，她只沉默的又清理起洒在地面……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