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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将沙发上小钟的名片放到几上。旋即起身抓起那钥匙与金卡,赤着脚行至门边,穿上自己的鞋,拎起自己的手提箱,打开门走了出去。
一如上午出狱时一般,她没有回头。
经过毗邻小区围栏边的一个人工小池塘,她将钥匙与金卡丢了下去。旋即面无表情的走出了小区。
小钟是在数次给阮瑶芸打电话,始终打不通时,方才察觉有异的。
随后他不太放心的一连几天前往别墅,在多次敲门均无人应答,且连着几日的晚间都不见别墅里亮灯。怎么看也不象里头有住人的迹象。
他旋即将这一情况汇报给了谢宇言。而这距离阮瑶芸离开小区已是近半月有余。
谢宇言坐在书桌前,听着小钟的汇报,他面色淡淡,盯着手头的文件不曾抬头。
小钟立在原地听候他的吩咐。
将此事禀报少爷是他的职责。但他私心底却是觉得阮瑶芸的离开,亦是情理之中。任谁在经历过那样的算计,那样颠覆性的巨大打击以后,都很难再有安全感,很难心无芥蒂的信赖了吧。
他想,少爷肯定也能想到这一点。
说到底是他疏忽了。那天瞧着阮瑶芸最终没有拒绝,都接受了。他便放下心来,以为她是为现实考虑。毕竟,她可谓是一无所有。连个落脚的去处也没有,真正是个无依无靠的小孤女。
静了半晌,一直默然无清的谢宇言,低着头淡声说道:“去查查她的账户。”
“好,我这就去。”小钟说罢,急急领命而去。
他知少爷是要他查查,阮瑶芸有没有动用那张金卡里面的钱?
若是动用了,那证明阮瑶芸只是想要离开他们的视线;
若没有,那就很让人担心了!
她一个刚出狱的小姑娘,已没有一个亲人。学历也不高,高中都没有读完。如此她想要寻到合适的活计,养活自己,只怕难得很!
查询到的结果令小钟忧心忡忡。那卡里的钱一分未动。
“少爷,我调过小区的监控了,阮瑶芸她,”他觑着谢宇言的面色,微放低了声说道:“她将别墅钥匙与卡都扔进小区阮塘了。”
小钟自监控里看到那一幕时,心下忍不住悠长的叹息。待看到阮瑶芸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孔时,他又难过又是心惊。
那么样瘦弱的一个小姑娘,可那木然到几近冷漠的眼神,瞅着着实令人打心底的感觉沉重,感到压抑。
谢宇言听到小钟的话以后,坐在藤椅里良久未有出声。小钟望着自家少爷那看不出一丝表情,一丝情绪的脸。
心说,现如今,这两位的神情倒是越来越象了。
再想想,六年前的阮瑶芸,小钟不胜唏嘘。
“这段时间派人到珍姨的墓地盯着,阮天不要断人。”又过了会,谢宇言缓缓开口。声音低沉,清气平淡。黑眸象一口深潭,淡然无波,深不见底。
“好的,少爷,我知道了。”小钟恭谨的应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