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砚南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，眉头甚至都没有动，淡淡地开口：“你朋友嘴里的我好像十恶不赦，要是真的把你带走，只怕她会带着警察找上门来。”
“江总还怕警察？”苏曼汐顺嘴调侃着，话音还没落翘起的嘴角就悄悄落下去。
他们不是可以这么随意轻松开玩笑的关系了。
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，江砚南那闪过的笑意也彻底隐藏在黑暗里。
车缓缓停在苏芒公寓前，苏曼汐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道别，想了想主动提到：“今天见杨董是我和苏芒的计划，录下了他乱动手的证据，再加上苏芒是记者，杨董不敢冒险。”
她余光看向江砚南，触到他望着自己小腿的眼神，正是连衣裙被撕开的地方，遂补充：“衣服我会买一条赔给高秘书，江总不必担心。”
“江总回去小心。”
苏曼汐低头解开安全带，拉开车门打算下去，左手手腕却被江砚南一把拉住。
江砚南的眸光在暗中幽暗慑人，喉结滚动，低哑的嗓音竟然透着几分妥协：“我再给你一个机会，你如果今晚跟我走，我可以既往不咎。”
车厢内短暂沉默。
苏曼汐缓慢而坚定地抽出自己的手腕，垂眸道谢：“谢谢江总送我回家，您行车注意安全。”
说罢利落地下车。
江砚南隔着车窗看她头也不回地进了小区，空落落的右手收紧成拳，紧咬着后槽牙。
刚才何必费心放她走，她一点都不感恩！真是好心当作驴肝肺！
苏曼汐站在窗边望着那车打了个转离开，长舒一口气的同时心里也空了许多。
她是不是太不知好歹了？那可是江砚南抛来的橄榄枝。
但现在再想也已经无济于事。
——
次日早会上，秘书们各自汇报工作日常，轮到苏曼汐，她刚要站起来，艾琳就直接抢过她的话头，把她略过去。
苏曼汐下意识看向江砚南，后者眼皮子都没动，并不感兴趣。
她屈辱地咬住下唇，隐忍着没有出声。
艾琳汇报完后自然地交给高茜。
高茜微笑点头，平静地开口：“原定月底完成的启辰项目已经完成，节省一周左右的工期，缩减各方面的成本。”
什么？！
苏曼汐瞪圆了眼，启辰项目分明是她紧赶慢赶求爹爹告奶奶加速完成的，怎么变成高茜的成果了？
其他同事纷纷鼓掌赞叹。
苏曼汐无措地看向江砚南。
后者神色平淡，和苏曼汐交换一个眼神后平稳地启唇：“做的不错，这个月绩效翻一倍，年终奖翻一倍。”
高茜满脸欣喜：“谢谢江总！”
“江总，你明明知道这是我全程跟进的，你昨天不是都看到了吗！？”苏曼汐再也坐不住，腾地站起来，紧盯着江砚南的眼睛。
男人掀起眼皮毫无感情地回视：“谁和我对接，这就是谁完成的。”
这不就是默认高茜抢功劳的行为吗？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