呼吸。
唐锦溪感觉自己的头被人狠狠地按住，无法脱离这冰冷的水下。
在挣扎中，唐锦溪透过水恍惚看到上方那张狰狞变形的脸，那张脸上满是狞笑，正死命将她向水下压着。
力气正以极快的速度消失，极度缺氧下，大脑也变得混沌。
如果不想想办法，她必定会死在这里。
她屏住呼吸，保留最后的力气，放弃挣扎，任凭身体沉浸到水下。
按住她的丫鬟见她不再挣扎，终于松开手，冲着水榭亭上的女子笑道，“王妃娘娘，她已经死了，是失足落水而死。”
“做的好，这可是她咎由自取！”亭子里的女人冷笑着，“快点喊人，就说七王妃落水了……”
她的话还没说完，突然间脸色巨变，用颤抖的手指着那丫鬟身后，“海棠，你身后......”
叫海棠的丫鬟还没来得及回头，头上受到重重一击，还没反应过来，人已经晕了过去。
唐锦溪看着在水中倒下的丫鬟，拽着她的头发，将她拽到浅水区来。
刚才，她重击了这丫鬟的上星穴，致晕但不致死。
“你，你是人是鬼？”亭子上的女人惊恐地望着她，“你把海棠怎么了？”
唐锦溪冷笑。
亭子上那花枝招展一脸惊恐的女人，名为唐雪月，是这具身体的同父异母的妹妹，也是对她下毒手的人。
“你觉得我是人还是鬼？”她上了岸，全身湿透，冷风吹来，更觉刺骨难忍。
“你，你......”唐雪月往后退了几步。
唐锦溪眼神冰冷，她头发散乱，衣衫不整，偏偏那张脸上冷峻而凌厉，如从水中走来的鬼夜叉，阴森可怕。
她一步步走到唐雪月跟前来。
“你，你想干什么？”唐雪月嗓子发紧。
眼前的人，是唐锦溪，又不是唐锦溪。
那个蠢货，绝对不可能有如此凌厉的眼神，也不可能会有如此杀气。
这股杀气，让她心生恐惧。
“你别过来，唐锦溪，你别过来......”唐雪月步步后退，退到栏杆处，终于，退无可退。
“看这天气，怕是要下雪了吧？”唐锦溪声音轻飘飘的，却带着肃杀之气，“你身上的大氅不错，可否借我一用？”
她没等唐雪月回应，一把将她身上的大氅夺过来，披在身上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