紧随其后。
塞外风沙刮过。
沈昙单薄的身影定在原地，任由风沙迷眼，衣裳被吹得猎猎作响。
“放箭！”
“你能毫发无损，叫人怎能不生疑？”
脑海中浮现穆凌之的无情，仿佛一把明晃晃的刀，直直插在沈昙心上。
纵使不能相爱……
又何必与他成为一对怨偶。
回驿馆的路上，有两名邺兵始终不远不近的跟着沈昙。
她呼吸一窒，穆凌之竟对她疑心至此。
沈昙回房后大门紧闭，只坐在书案前发呆。
不知多久，她笔下舔满了浓墨，在宣纸上奋笔疾书。
次日。
沈昙在城楼上找到了穆凌之。
在他冰冷的注视下，她提起裙摆缓缓走近，打开宣纸递了过去。
白纸黑字，赫然写着‘和离书’三个字！
穆凌之眼睫颤了颤，冷漠的口吻不带一丝感情：“我没空陪你玩这些欲擒故纵的把戏。”
沈昙心头一颤，盯着他冷冽的目光艰涩开口：“穆凌之，那年我想嫁你，父亲万般不愿意，是我执意而为，发誓绝不后悔。”
“这些年的深情，我的确不悔，但我不想与你走到两看生厌的那一日，穆凌之，我成全你与江宛宛。”
听着沈昙字字铿锵的情意，穆凌之面色一怔。
“夫妻一场，我从未求过你什么，你能不能帮我找找海棠？”
看着心如死灰的沈昙，穆凌之眼中闪过一丝情绪，却又极快掩藏：“你与宛宛最大的区别便是，同样丢了侍女，她就会审时度势，不给我添麻烦。”
尖锐的话语仿若一根针，刺得沈昙缩了缩。
穆凌之却已经不耐：“我没时间陪你胡闹！来人，请夫人回去！”
末了，将和离书随意丢弃在一旁，转身离开。
对话不告而终。
沈昙也被士兵‘请’回了驿馆。
一连几日，两人都未曾见面。
直到这天，沈昙在驿馆撞上京都来的紧急军令。
“靖北将军，陛下最信任的就是您手下这支靖北军，边关就交给您了。”
听完信使的话，穆凌之浑身戾气极重。
“十万靖北军对三十万金兵，粮草至多再撑一月，缺兵少粮，这一仗如何打？这塞城又该如何守？！”
信使也知艰难，讪讪道：“将军，平城告急，事急从权。”
才过个把时辰，这一消息竟传……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