亮。从前那里觥筹交错，好不热闹，转眼却是曲终人散，遍地寂寥。
恩爱如泡影，一戳击破。
所以，这样所存续的婚姻、感情，到底有什么意思？还是说，婚姻的本质其实从头到尾都是一地鸡毛？
明熹出神地想了一会儿，一杯温热的燕麦奶见底，再次回过神来，便见戚柠匆匆跑了进来。
戚柠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，“明律。”
明熹将面前没用动过的三明治推了过去，温和地笑了笑：“还有点时间，吃点东西。”
“不知道你爱吃什么，就点了培根蛋的。等下签完合同就麻烦你回律所归档，我晚点还有事情。”
明熹抽了两张纸巾，伸手将戚柠嘴角的沙拉酱擦掉，“对了，你明天休息吧，周末是你妈妈生日吧？好好陪陪家人。”
戚柠心里感动于明熹的体贴，但在纠结了两秒后还是开口道：“可是明律，明天你有去惠达的行程安排……还有徐女士那边……”
明熹不太想听见徐薇翘的事情，以此破坏了她的好心情。
“小梁会跟着的。”明熹不显山不露水地打断了戚柠的话，又顺势说道：“好好陪陪家里人，下周又要忙起来了。”女人托着下巴，阳光将明熹的脸笼罩在一片明媚的朦胧中，连头发丝都镀上了一层润泽。
还未等明熹嘴角的笑容完全展开，目光在不经意间扫过窗外一隅，不由一顿。
戚柠将三明治三下五除二地吃了干净，抬眼见明熹的视线停留在窗外的车水马龙上——明熹脸上时常翘起的唇角，此刻被无端拉平，琥珀色的眼眸在阳光下宛如琉璃一般透彻，也无端给人冷漠疏离的感觉。
这还是戚柠进律所实习以来，第一次看到明熹露出这样的神情。
“明律……”生怯怯地开口唤了一声，对面的女人悠悠然地将视线转了回来，唇角勾起的笑如沐春风，仿佛戚柠刚才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觉。
“吃完了吗？走吧。”
几乎在起身转头的一刹那，明熹嘴角的弧度近乎收紧，微微垂下的眼睑，将女人眼中的深思遮掩。
她看见了一个许久不见的人，仅仅是那一眼，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了与他相关的所有青春过往，清晰明了。
啧。
她偶尔也会烦透了自己的这个好记性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