双手松了一松。厉墨衍微微弯下腰，视线与唐意欢齐平，继续道：“我想。如果我对你漠视，甚至让你恨我。那么等我死了之后，你大可以求皇兄改嫁。不至于孤独终生。”
唐意欢瞪大了眼睛，想在他眼睛里找出一丝谎言。但从里面看到的，是一览无余的真诚和坦白。从她嫁入萧南王府那一刻起，就一直觉得厉墨衍的眸子里蒙上了一层雾。她从来看不清他。
而这一刻她看到了一个真真实实的厉墨衍。
但是，心里总还是缺了一块儿......
“就为了这些你觉得为我好的理由，你就自作主张地做了这么多决定？好，就算你是替我着想，既然如此，那为什么在换完心头血之后，你还要执意娶落兰芷进门？还口口声声让她做正妃？”
厉墨衍眼里闪过挣扎，满是痛苦的神色，最终还是停下来，叹息道：“欢儿，我......你要相信我，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有苦衷的，等时机成熟了，我自然会把一切都告诉你，好不好？”
最后一句好不好，近乎哀求，整个人都低到了尘埃里，厉墨衍是怕了，真的怕了，他怕眼前的人突然又不见了，失而复得、得而又失，他再也承受不起失去她的痛苦。
唐意欢从来没有见过厉墨衍如此卑微的样子，他向来都是意气风发、骄傲的模样，何曾向别人低过头？
心里顿时五味杂陈，只能一把抱住眼前印刻在骨子的男人，发疯一样哭个不停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，唐意欢哭得几乎要晕过去，厉墨衍将人拦腰抱起，稳稳地放在了马背上，自己也翻身上马，两个人一起回到了萧南王府。
一路畅通无阻地走去了流云阁，厉墨衍抱着怀里的人，吩咐守在旁边的婢女，道：“去，打一桶热水到流云阁。”
不多时，浴桶就放到了房间里，蒸腾地冒着热气。
“所有人都出去。”厉墨衍头也不抬，专注地抱紧女子，只对着外面命令道。
“是。”
一时间，流云阁里空无一人。
“破，你也走远一点。”厉墨衍对着空气说了一句，他把自己的贴身暗卫也支走，虽然他知道暗卫不会看不该看的东西，但是他总觉得很别扭。
暗处的破当然知道自家主子的心思，忙不迭跑走了。
确认周围没有人之后，厉墨衍轻轻地脱掉怀里人的衣服，将人放进热水里，温柔地给她擦拭着身体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