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囡囡，算了，算了。”梁奶奶扯梁田的袖子。
梁李氏看了看梁田，想要息事宁人，“散了，散了，大家都回去吧。”
惹祸上身的走了，好事的也走了，只剩下与梁家交好的人家。
她们从人群中走出来，围绕在蒸笼边上，看着小鸡破壳。
“这么多鸡蛋，你们是怎么做到的？”
“不用母鸡也能孵化鸡蛋，太厉害了。”
“六婆，你家这是受到神仙眷顾了。”
“太不可思议了，婶子你家养得了这么多吗？
不如分点给我吧，我也不白要你的。”
“对呀，这么多你也养不了，卖我五只。”
“正好我家也要养鸡，不如也卖我五只。”
家里需要养小鸡的人借着这个机会买了几只，这家要几只那家要几只，这七十只小鸡一下子就卖光了。
两文钱一只，除掉成本，也就是七十文钱。
即便是这样，也是梁李氏和梁奶奶有生以来，赚得最多的一次了。
她们这一生围绕着家庭生活，出嫁前围绕着娘家的灶台，出嫁后围绕着夫家的灶台。
她们这一生都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打工赚钱，这是她们头一次靠着自己的努力赚到这么多铜钱。
夜里，梁李氏和婆母两人盘腿坐在床上，将铜钱数了一遍又一遍。
拿着小手帕擦拭干净，放在油灯下看了又看。
梁田拿着布巾擦拭头上的汗，对梁李氏说道：“你明日到那些欠我家铁锅的人家去。”
梁奶奶：“囡囡啊，虽然是愿赌服输，但他们家里也不是富裕的，这样拿走他们的铁锅，我们要遭人恨的。”
“遭人恨无所谓，就怕这些人背后使坏。要是他们联合起来使坏，将我们赶出村子，我们也地方伸冤。”
梁田点头，表示自己知道。
梁田说：“这个世界终究是人情的世界，做不到利益至上。
所以我不要他们的钱，我要他们家的感情。”
“母亲，你明日到他们家里去，一家家过去，跟他们家里哭诉喜婶的刁难，哭诉贫穷的日子难过。
就说我们知道他们家日子不好过，就不要他们的铁锅了，只希望将来我们家有难时，他们能够出手相助。”
奶奶不解地问：“为什么要这般？即便不这样做，我们有难，他们也会帮的。”
“他们会帮，但……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