浑浑噩噩回了房,关上房门后,沈栀栀瘫坐在了地上。
脑海中不断回想着这三年来在裴府所受的一切。
她当初忤逆父亲,不顾哥哥们的劝阻,放弃了汝南王郡主所有的一切,只为了嫁给裴沅祯。
结果呢?
换来的却是裴沅祯将她贬为妾室,另娶他人。
她捧上的真心,被他们理所当然的撕扯,践踏。
自己还有坚持下去的必要吗?
也不知道过了多久,沈栀栀抹了把眼泪,决定去找裴沅祯。
她想要最后努力一次,也权当让自己死心。
沈栀栀来到书房,裴沅祯见来人是她,眉头皱紧。
她依然穿着那破落满是血痕的衣裳,看起来又狼狈又可怜。
“沅祯,你当真要娶那太守府的嫡女为妻?”
裴沅祯停下手中的笔,眼里又蒙上了一銥誮层厌恶:“我要娶谁,还轮不到你来过问。”
“留你做妾室,已经是对你顾及情面了,沈栀栀,你别不识好歹。”
话如重锤,敲碎了沈栀栀心中最后一点希望。
泪水止不住地滑落下来,她脸上却嘲讽笑着:“真是可笑,什么时候贬妻为妾还要感恩戴德?”
“枉我三年事事以你为先,到头来原来是一场笑话……”
裴沅祯愣住,沈栀栀一直唯唯诺诺,伏低做小,身上的气派连丫鬟都不如,她今天居然敢反驳他?
可还不等他细看,沈栀栀已经转身出了书房。
沈栀栀朝自己房间走去,一路上,下人们来来往往,纷纷议论着那太守府的嫡女宋沈清。
“听说啊,那太守大人对咱们家世子十分中意,咱们世子和宋小姐不日就要成婚呢!”
“那咱们后院那位呢?是休了还是打发去庄子上?”
“沈栀栀自己不检点,哪还有资格做世子夫人,留她一命,已经是侯府的仁慈!若是世子妃看她不顺眼,将沈栀栀发卖,那也是她活该!”
沈栀栀面无表情地听着他们肆无忌惮贬低自己。
而这一切,不过是因为裴沅祯不爱她。
倘若他对她有一丝情意,下人又怎敢当着她的面羞辱她?
沈栀栀回到房间,关上了房门,最后为裴沅祯留下一祯泪。
这一场荒唐的坚持,持续三年也是时候结束了。
夜深。
沈栀栀写下一纸休书,便悄然离开了裴府。
她没有带走任何东西,来时空空,走时亦是空空。
出了裴府后,沈栀栀走在清冷的大街上,心头一阵荒凉。
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,裴府回不去了,她也没有脸面再回家了。
夜里风大,沈栀栀连件避寒的衣服都没有,只能瑟缩着搓着手抱着自己取暖。
就在这时,前方大路的尽头忽然响起了一阵马蹄声,且又快又急。
沈栀栀抬头望去,就见两排骑兵踏着滚滚烟尘,气势雄伟,不一会儿就到了她面前。
她还没有反应过来,就见他们齐刷刷下马,动作一致跪下,喊道——